【篇一】電影菊豆觀后感
楊金山,故事中菊豆的“合法”丈夫,染坊的老板,曾喪偶兩次。后有花錢買了新任妻子菊豆,是個禮教的掌權者和執(zhí)法者,其主要人物特點如下,守舊,表現(xiàn)為傳宗接代思想嚴重。無情,對其養(yǎng)子楊天青刻薄,對其妻子毫無人性,從影片側面可以得知,楊金山對其前兩任妻子的態(tài)度。吝嗇,對其養(yǎng)子的正;橐鲆笠暥灰。狠毒,虐待其妻子及養(yǎng)子楊天青。可以說楊金山是禮教的既得利益者,利用禮教保護其利益。殘酷鎮(zhèn)壓任何企圖有破壞禮教的行動。在影片中他試圖燒死反抗禮教的菊豆和菊豆的兒子,都表現(xiàn)了他企圖扼殺反抗禮教的任何行為。
菊豆:菊豆是楊金山買來的妻子,是禮教的受害者,受到禮教的壓迫。菊豆代表了在封建禮教下的婦女形象,其首先是個受害者,她被賣給楊金山,而楊金山已經(jīng)是個喪偶兩次的老頭,在開始她受到了楊金山的種種迫害,她開始表現(xiàn)為順從,順從被賣,順從禮教的安排,他一開始也堵住那個楊天青偷看她的那個窟窿,變現(xiàn)了她在禮教的薰染之下已經(jīng)順從。同時她也是個反抗者,她并不屈服于禮教的壓迫,她追求自由和解放,想沖破禮教的藩籬,代表了被迫害者的愿望和一種自發(fā)的革命要求,但她有忌憚于禮教的強大,只敢與其所愛的人在暗處表達他們的愛意,不敢公開與禮教斗爭,這體現(xiàn)了被迫害者革命不徹底的一種狀態(tài)。她多次想與楊天青逃走,意在躲避禮教,但處處是禮教,如何能躲避?但她也是勇敢的,她多次想殺死楊金山,其實就是壓迫在她身上的枷鎖,爭取自由,但由于禮教過于強大,她未成功。
楊天青:楊天青是楊金山收養(yǎng)的養(yǎng)子,這代表了他并不是禮教的傳人,他膽小,怕事,又有忠厚老實的特點,他喜歡自己的“嬸子”菊豆,但這在他看來是大逆不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面是他自己內(nèi)心的愛,一方面是那強大的禮教的壓力,所以開始他只敢偷偷的看他菊豆,在他夜里聽到楊金山迫害菊豆的聲音后,他表現(xiàn)出了一種反抗,但他也只是把刀砍刀了樓梯上。后來他又多次決絕菊豆對他的追求,可以說楊天青一直掙扎在矛盾的境界里,他一方面追求自由和解放,一方面又在禮教的壓力下不敢做出反抗禮教的事情,他也是禮教的受害者,他從本心上是有革命要求的,但他不會付諸于行動,而且也沒有任何辦法,菊豆多次讓他想個法子,可是他無計可施。他的悲劇也是正來源于此,在禮教的束縛之下,想反抗禮教,卻又不行動,那豈不是肯定會被禮教扼殺嗎?
楊天白:楊天白是楊天青的兒子,在禮教的安排下,他卻是楊金山的兒子,他應該說是自由的產(chǎn)物,他并非來源于正統(tǒng)的禮教,但在禮教的教化之下,他已經(jīng)屈服于禮教并自覺的成為維護禮教的衛(wèi)道士之一。這說明了禮教的強大,強大到讓新生力量自覺的成為他的守護者,在他剛懂事,他就拿石頭扔他自己的父親。甚至于他最后親手殺死了他自己的父親。
楊二爺:楊二爺是禮教的權威和正統(tǒng),他代表了禮教的頑固派,墨守與祖宗成法,是禮教的法統(tǒng)代表,他在楊天白三歲生日上說,“二爺我沒別的話,天白長命百歲,給咱楊家傳宗接代”,這句話道破了他的思想,希望天白做為禮教后續(xù)的繼任人,并希望他傳宗接代,隱含就是希望他能夠繼續(xù)維持禮教。在楊金山的葬禮前,楊二爺也是主持者,要求按照老規(guī)矩攔路擋棺,以示孝心,要擋七七四十九回,也說明了他的頑固。并表示菊豆不準改嫁,就又表明了他維護禮教的意思。楊二爺開口閉口按祖上的老規(guī)矩,并且在楊金山死后,楊二爺說楊天青是外人,不算數(shù),以后楊天白一脈單傳,同時也說明了禮教重視規(guī)矩,重視正統(tǒng),而并不重視人真正的感情,而不會管楊天青的個人品格,也說明了禮教對人自由的剝奪。楊金山死后,菊豆和楊天青并未能夠自由,楊金山死了,禮教依然存在。楊二爺最后又說,楊家清清白白,總不能讓別人說了閑話吧,要讓楊天青搬出楊家,這說明了禮教的另外一個特點,形式大于內(nèi)容,是虛偽的,是做給別人看的。
染坊:主要人物生活的地點在染坊,這代表了禮教,所有人都在這個染坊中,他能將白的染成黑的,黃的,所有的東西都要在禮教這個染坊里染過。影片中的天白,從小就喜歡在染坑里染東西,就是禮教將他染了,染的失去了人的本性。
【篇二】電影菊豆觀后感
與其說這是一部對傳統(tǒng)文化和舊倫理所對峙與抗衡的電影,不如說這是一部關于鐵屋子的黑色寓言的電影。
電影在整體結構與故事敘事方面與《紅高粱》是如出一轍的,都是一個漂亮的女性由于某種權勢的壓迫或誘惑嫁給一個封建階級中具有高端權力的人,并且這個人身體上具有某種巨大缺陷,在《紅高粱》中是一個麻風病人李大頭,在《菊豆》中是一個性無能楊金山。這種殘疾缺陷的設置是為了讓電影中的弱者產(chǎn)生一種對秩序的反抗動力,這種行動的整個實施過程便是這兩部電影的核,也就是瑞士語言學轉型奠基人索緒爾所說的含蓄能指(Connotation),這種能指的設置也是為了讓弱勢群體具有勾連的機會,在《紅高粱》中,“我爺爺”與九兒是結合與對抗就是由于對秩序頂端的李大頭的家財萬貫與麻風病感到不服氣,對這種由于財產(chǎn)的不平等產(chǎn)生的婚姻霸權和性分配的不平等的不服氣;在《菊豆》中也差不多,都是一個弱勢群體所勾結起來對權力重新調換的想象。尤其是在《菊豆》中,這種想象始終沒有兌換。
楊天青對于楊金山是一種變相的父子關系,他從小便被楊金山收養(yǎng),但如同下人一般看待,并且由于楊金山的反對他始終沒有婚配的權力;楊青天對于他的親身兒子卻喪失了一種真實關系,被迫叫自己的親兒子“好兄弟”,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父子關系,這種身份的變相認同也是象征著一種難以打破的秩序,最終,這場寓言終于實現(xiàn),那就是楊天青變相地殺死了楊金山,楊天青的兒子殺死了楊天青,并且死于同一地點,這就是鐵屋子的寓言,對高端勢力和秩序的反抗只是一場虛無主義式的想象。被邊緣化認同的人似乎無法打破鐵屋子,也無法撕開詛咒。
在張藝謀看來,楊天青是一個有賊心而無賊膽的人,其實電影所展示出的卻不然,楊天青始終具有“弒父”的沖動,或者說是具有一種重新建立權力分配系統(tǒng)的沖動,他不殺楊金山是因為怕被楊家長輩所痛恨和排擠,怕因此失去更多,所以他和“嬸子”一起等待他的死亡,他和“嬸子”擋館的那場戲更是說明了他的深謀遠慮---哭得和真的似的。
所以說,楊天青與“嬸兒”的愛情,在我看來不是純的,他不帶“嬸兒”遠走他鄉(xiāng)其實就是因為他更渴望得到染坊和得到楊金山一樣的權力,渴望得到正式婚姻和合法兒女的權力,這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對擁有高端權力的想象和頂?shù)啬ぐ荩簿褪抢档溺R像理論所說的:他戀其實就是自戀。他渴望的或許并非幸福,而是渴望得到獲得幸福的權力,得到獲得兒子的權力,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因為管自己的兒子叫“好兄弟”而到嚎嚎大哭的程度,不會因為親身兒子管楊天青叫“爹”而到頹然傷心的地步。因為這是他早就該預料到的。他的預謀不是殺死楊金山,而是看著楊金山死去。
鐵屋子的寓言就是反抗秩序的人,未必是想要推翻秩序,而是想要置換自己與秩序頂端人的位置,就像大多數(shù)政變者未必是想要施行新的、更利于人民的政策,而是繼續(xù)獨裁統(tǒng)治。這與《紅高粱》的所展示出的真實意義相同,地位的更換是依靠暴力取得的,然而它依舊按照舊秩序的方式方法垂直統(tǒng)治下面的階層。
二 文化困境和虛無主義
從《紅高粱》到《菊豆》,再到《大紅燈籠高高掛》,都是一種對困境的發(fā)泄與必然的無奈,是一種虛無主義式的借古諷今。在偉大作品《一個和八個》(張軍釗導演,張藝謀攝影)被禁,更偉大的作品《黃土地》(陳凱歌導演,張藝謀攝影)由于曲高和寡而導致的資金缺失之后,張藝謀接受了歐洲藝術電影商的贊助,并開始了對自身文化困境的暗喻與討伐。本身在那個時期,中國就開始了根源文學熱潮和文化反思熱潮(《菊豆》就是根據(jù)根源文學小說家劉恒的《伏羲伏羲》改編的),再加上張藝謀自身困境和無助,就出現(xiàn)了這部黑色寓言三部曲。雖然《紅高粱》中他試圖展現(xiàn)的(也被歐洲評委所認為的)是人性的張揚和血性,其實內(nèi)在暗涌的卻是一種對權力堡壘的向往,《菊豆》和《大紅燈籠高高掛》也同樣如此。
這本身就是一種虛無主義的處事態(tài)度,不追求改變與顛覆,而是蠅營狗茍地沉醉于權力堡壘頂端的想象之中--轎夫想做酒管家,下人想當染坊主人,小姨太想成大太太。而不是轎夫、下人、小姨太一起想象炸平權力堡壘或者遠離權力堡壘。
我遺憾我是太晚看到這部片子了。
因為對經(jīng)典的敬畏,更因為對沉重的恐懼。
片子確實太沉重,開頭土黃的色調,染坊里靜默的水車,染后錯落懸掛的布匹,金山嚴厲的神情,菊豆凄厲的喊聲……,我甚至覺得我可能沒有勇氣看完這樣壓抑而沉悶的片子。但是讓我震撼和寒心的是少年天白漠然的深情和意味深長的笑聲。
水池邊的鏡頭,當坐在木桶里的金山艱難地想要幫“兒子”把狗尾草染色時,不小心跌進了水池。看著在水里掙扎的這個被自己喚作“爹”的人,年幼的天白沒有恐懼沒有呼救,而是在一旁那樣靜靜看著,笑容在臉上擴散。
同樣是水池邊,當少年天白把生父從地窖里背出來后,毫不猶豫地扔進了水池,看著同樣在水里掙扎的生父,他臉上的冷漠和冷峻一成不變,并且面無表情地舉起手里的木棒,絲毫不顧及身后的母親歇斯底里的叫聲。
這樣的笑容和面孔讓我在震撼之余不寒而栗。
我無法譴責專制而殘酷的金山,無法譴責有違世俗道德偷情的嬸侄,甚至我們譴責周圍人的風言風語和小孩對少年天白的譏諷,因為這一切,同樣真實地發(fā)生在古老中國摧毀人意志的家長制環(huán)境中。但是面對一個孩子乖戾的笑容和嚴酷的表情,我開始感到后怕。這樣畸形的家庭泯滅了人的心志,也斷絕了一個孩子正常成長的最后可能。
每個人都是受害者,但每個人都在彌補自己傷痛的同時,以近乎瘋狂的報復的心態(tài)傷害著周圍的其他人。那笑聲里透露的人性陰暗和惡毒,并非所謂的封建殘余的流毒,而是隱藏在人心靈深處的那種無法示人的卑劣和殘酷。
正是這種殘酷,讓人心寒,甚至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