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平等的國民教育,才有一流大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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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學校長只應該關心高等教育和自己學校的管理嗎?我提出這個問題的原因是下面的另一個問題:假如我們沒有提供給所有國民,包括邊遠和貧困鄉(xiāng)村的每一個兒童少年,標準一致的優(yōu)良小學和中學教育,我們能夠創(chuàng)建世界一流大學嗎?

蔡元培先生在擔任北京大學校長期間,除了關心社會重大事務和致力于本校工作之外,對中小學教育和貧民教育也有留意,發(fā)表過很多真知灼見。他還提倡過法國的“大學區(qū)”制度,認為大學校長應該負責所在地區(qū)小學和中學管理。當然,他的一些言論也折射出那個時代賦予他本人以及教育體制的局限性。早在1912年的全國臨時教育會議上,蔡元培就談及究竟應該如何來管理和支持各級學校的問題。他提到,人們認為高等教育理應由中央政府撥款和管轄,而中學和小學則由地方政府以地方稅來支持。

這個思路的梗概其實一直延續(xù)至今,即我國的基礎教育并非由中央政府全權來統(tǒng)一建設和維護。自20世紀初以來,在中小學的興辦上,我們并沒有像一些發(fā)達國家那樣建立中央政府直接資助和管理的國民教育體系,以完全統(tǒng)一的標準在國民中進行道德訓導和知識傳播,尤其是教師的質量和薪酬至今也沒有達到整齊劃一的全國標準,落后貧困地區(qū)的學校至今與沿海和中心地區(qū)的學校還有著很大差距。這種狀況應該是晚清民初以來我們設計和實施現(xiàn)代化進程中的一個重大失誤,不僅引發(fā)社會不公平,也極大地妨礙了廣大農村和邊疆地區(qū)的社會和經濟發(fā)展。因為未曾落入這一頂層設計的陷阱,其他后起的發(fā)達國家,如日本、俄羅斯和韓國,在教育和社會發(fā)展上有比我們更為均衡健康的方面。譬如在有的國家,甚至連小學生不同年級課桌椅的尺寸和顏色都有全國統(tǒng)一標準。

“國民教育”這個概念與啟蒙運動的思想有關,但是確切的計劃是法國大革命中提出的,此后又得到逐步完善。在基礎教育層面上,國民教育意味著免費、平等、標準統(tǒng)一、通常是中央集權管理的教育體制。在一定程度上為了抗衡教會學校的影響,法國中央政府對基礎教育的直接資助和管理日益加強,到19世紀后半期已然成為民族國家認同和一定程度階級融合的成功途徑,使得該國社會的平等和流動性大大優(yōu)越于英國。60年代貧寒出身的教育部長維克托·迪呂伊在推廣免費公立教育方面有杰出的貢獻。他大力提倡女童入學,建立對大眾開放的學校圖書館和成人夜校,并推動立法來直接資助邊遠村落的學校。

到了20世紀后半期的法國,以1968年的統(tǒng)計為例,中央政府負擔的教育費用是總費用的90%左右。在地方政府投入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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